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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深山觀&兄妹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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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聽到這個消息, 當即腿就是一軟,完全沒想到賈孜當了母親,脾氣卻是更差了, 竟然直接就將賈敬在的那座道觀給炸了。完了,完了, 這下子他要怎麽辦才好?賈赦扯著頭發、擰著大腿、想了半晌,終於連滾帶爬的將自己書房裏的古董全換成了不值錢的假貨, 又將兒子賈璉拉在自己的身前替自己擋著。

賈孜自然不知道賈赦在家裏又做了什麽。不過,賈敬的道觀發生爆炸時, 她倒是真的在現場。

青山掩映間,一座既無多大名氣又無多少香客的小小的道觀本是十分不起眼的。只是, 前兩年這小小的道觀裏卻住進了一個身份特殊的嬌道:金陵賈氏的族長、因自己妹妹的軍功而襲了一個國公爵位的賈敬。雖然賈敬住進這裏,給這深山道觀帶來了豐厚的收入。可是後果嘛, 也是顯而易見的。

之前賈敬雖也沈迷道教, 喜歡煉丹,可是卻一直都只是在寧國府裏小打小鬧,頂多是擺個丹爐,弄點丹砂,鼓搗些丹藥出來罷了。雖然會將家裏弄得烏煙瘴氣的,可是奈何寧國府的地方夠大,賈敬禍害的也是自己的家。

可是, 在前幾年他的妻子以生命為代價為他產下一女後,賈敬便大病了一場,之後更是一個人躲進了這座道觀裏天天煉丹玩, 兒子女兒都不管了,就連嫡孫賈蓉娶妻都沒回去。當然,最重要的是,賈敬煉出來的丹藥他自己從來都不吃,而是珍藏起來,似乎是特意給什麽人準備的一般。

不過,賈敬到底是為什麽會拋下一切進入深山修道,以及他到底是在為什麽人煉制的丹藥姑且不論。唯一可以確認的是:自從賈敬以煉丹修道為名入住了這座道觀,這道觀可就倒了黴了:濃煙滾滾自是家常便飯,像今天這樣丹爐爆炸的事也是時有發生。因此,觀裏的道士們自是已經習以為常,可是其他人卻沒有這麽好的承受力的。

就如賈孜怎麽也沒想到,賈敬竟然給她準備了如此駭人的重見禮。她帶著林黛玉、林昡姐弟,以及口稱不願卻還是別扭著跟過來的賈惜春,剛剛在道觀門前停下,就聽到“轟”的一聲,道觀的後院馬上就升起了黑色的濃煙,之後空氣中也散發出刺鼻的丹砂燃燒味道。

也許是賈孜一行人來得比較早的緣故,也許是因為這裏地處偏僻平時沒人過來的原因,道觀的大門此時是緊閉的。因此,賈孜等人根本看不到道觀中發生了什麽事,只能看到滾滾的濃煙,聞到那刺鼻的味道。

顧不得其他,賈孜連忙示意護送著她過來的辛勤以及香菱照顧好幾個孩子,自己則是腳步一提,直接越過院墻,一頭沖進了道觀。

辛勤自是不用說,自他的祖父母始都是賈孜的心腹。就是香菱,自從經過了昨天的事後,賈孜對於這善解人意的小丫環也更加的放心了。她也沒想到,自己只不過一時善心,無意間買下了這個小丫環,竟然會如此的冰雪聰明,心思敏捷,幾句話就將賈寶玉的無恥嘴臉勾勒得一清二楚。

當然,即使昨天沒有香菱出頭為林黛玉、林昡姐弟鳴冤,賈孜自己也完全有把握將挑釁的鍋扣在賈寶玉的頭上。不過,有了香菱那一番忠心護主的話,賈孜倒也省了不少的力氣。

至於昨天發生在榮慶堂裏的事,賈孜亦不需擔心,榮國府的人應該比她更怕這件事傳出去。只要外面傳出一丁點的風聲,賈寶玉這一輩子就算是毀了。就是賈政,都得跟著倒黴,丟官去職。

因為跟著的都是自己信任的人,賈孜索性直接跳過院墻,直接進道觀裏找賈敬,省得在這裏幹著急。因此,等到林黛玉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賈孜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院墻的另一邊。

賈惜春睜大了眼睛,眼淚撲簌簌的往下落,微微的有些發抖,顯然是被眼前的一幕嚇到了。雖然她從生下來就沒見過賈敬幾面,榮國府的下人也總是偷偷的議論她,說她是沒人要的掃把星,賈惜春也總是表現出一副對賈敬、對寧國府從不在乎的模樣。可是看到她父親所在的道觀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事,她還是害怕的:害怕她真的是掃把星,把自己的父親給害死了。

林黛玉連忙上前一步,拍了拍賈惜春的肩膀道:“惜妹妹別怕,凡事有我娘在呢,還有我和昡兒。大舅舅一定不會有事的。”

其實這會兒,林黛玉的心裏也是有些擔心的。賈孜每次提起賈敬的時候,都笑得很開心,說賈敬看起來就是一副很好欺負的模樣,可是卻一直對她很好,一副拿她當女兒養的模樣。至於林海,則每次談起賈敬來,就偷偷的撇嘴,顯然對當初賈敬天天去他家蹭飯、又總跟他搶賈孜的事依然耿耿於懷。所以說,還未見面,賈敬這個大舅舅就在林黛玉的心裏留下了一個深刻的印象。因此,看到大舅舅所在的道觀發生了爆炸,林黛玉的心裏自然是急的。可是,面對著比她更小的賈惜春,她卻只能像小大人一般的安慰著她。

林昡也拉了拉賈惜春的衣角:“嗯,惜姐姐,你就放心吧,大舅舅一定不會有事的。他還沒見過昡兒呢!”也不知道我什麽時候能有娘那般的本事,這麽高的院墻一跳就過去——林昡一邊在心裏想自己將來一定可以像賈孜一樣武功高強,一邊命辛勤去敲開道觀的門。

賈孜自是不知身後幾個人的反應。她一縱越過院墻,進入觀內,接著腳步不停,直接就向殿後奔去:畢竟,這刺鼻的丹砂燃燒味道就是從殿後傳出來的。

有一點令賈孜覺得有些奇怪的是:這道觀明明發生了爆炸,而且現在這觀內的空氣中還彌漫著還未散去的味道,可是為什麽這道觀裏的道士們卻並不著急,反而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就算是看到她,也不過是微微一楞,之後該幹什麽幹什麽了,就好像剛剛在觀外聽到的聲音、看到的濃煙是她的幻覺一般。

只不過,賈孜根本沒有時間去理會這些道士們的古怪之處。對她來說,最重要的自然是賈敬。

只是,賈孜一沖到殿後就楞住了:一身青黑色道士服的賈敬邊拍著腿上的火星邊從一個小院子裏沖了出來,還冒著煙的頭發散發著陣陣燒焦的味道,混雜著空氣的丹砂燃燒味道,令人作嘔。而賈敬的臉上則被蹭得黑一塊白一塊的,像極了兒時那只被賈孜剪斷尾巴的大花貓。

賈敬並沒有註意到賈孜的存在,只是一邊跳著腳拍打著腿上的火星,一邊嘟囔道:“哎喲,怎麽又炸了。多虧了老子腿長,跑得快。幸虧妹妹的丹藥早轉走了……”

“我可不吃。”壓下心頭的酸意,賈孜盡力以平常的語氣,笑瞇瞇的說道:“誰知道那丹藥是不是你從炸過的地上撿起來的。哼,不知道被人踩了多少腳的東西,你休想塞進我的嘴裏。”

從賈孜開口說第一句話的時候,賈敬就聽到了。他頓時就呆住了,他的一只手還保持著拍打褲腿的姿勢,傻乎乎的單腿站在那裏,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賈孜,生怕自己一眨眼睛,就將人給眨沒了。

賈孜無奈的走上前,幫賈敬拍了拍身上還散發著丹砂味道的道士服上面的塵屑:“你也真是的,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竟然還敢離家出走。”

“妹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賈敬的眼睛被自己的臟手弄得生疼,眼眶通紅,可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用力的扯了一把賈敬燒焦的胡子,賈孜一副笑嘻嘻的模樣:“大哥,我回來了。”

“妹妹呀,”賈敬一嗓子嚎了出來:“你終於回來了。大哥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賈敬抱著賈孜的手微微的有些顫抖,激動的情緒根本無法用理智控制。

這十來年發生了太多的事,賈敬有多少次都想扔下這京中的一切,直接跑到江南去找賈孜了。可是,他知道賈孜在的江南官場是虎狼之地,有多少人等著盼著的等賈孜和林海出錯呢。如果他不顧一切的跑了去,只能是給賈孜增添負擔與麻煩,所以他不能過去。甚至連這京中發生的事,他都不能全部讓賈孜知道。

旁邊在賈敬身後跑出來的小道士好奇的看著賈敬與賈孜,突然想起,這個丹爐每個月都要炸上一兩回的老道士確實曾經跟他顯擺過,說他有一位非常漂亮、非常迷人、非常溫柔、非常爽快的妹妹。難道就是眼前這個嗎?嗯,是很漂亮迷人。至於溫柔爽快嗎?就沖她剛剛拉賈敬胡子的那一把,她與溫柔就扯不上邊。

賈孜倒是不知道小道士心裏的吐槽。感覺到賈敬的激動,賈孜擡起手,輕輕的拍了拍賈敬的後背,溫柔的道:“好了,好了,我回來了,大哥乖啊,不怕。還有我在呢!”不知不覺間,賈孜用上了哄自己的幾個孩子時用的語氣和聲調。

賈孜的溫柔安撫還是起了作用。賈敬的情緒平覆下來,這才抹了抹眼睛:“阿孜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

“我是特意來看大哥的。”賈孜笑著拿出帕子,給賈敬擦了擦臉上的汙漬:“可是,沒想到,我這剛一過來大哥就給我來了這麽一出歡迎戲碼。幸虧我功夫好定力強,要不然,豈不是要被大哥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賈敬的臉上露出傻乎乎的笑容:“我煉丹的時候不小心打了個盹,就被這小道士……”賈敬毫不心虛的將鍋甩給自己身邊的小道士:“給多加了一味料,結果丹爐就給炸了。”

“嘿,”小道士才不肯被賈敬這個鍋呢,連忙反駁道:“我不過是幫你煽煽風罷了,往裏加料的可是你自己。再說了,你的丹爐哪個月不炸,你可別想往我身上賴。”

“你這臭小道士,”被拆了臺的賈敬跳著腳的道:“老子下個月不給你銀子了。”

小道士毫不客氣的反駁:“你要是不給銀子,我就不管你煉丹的事了。”

“煉丹?”賈敬一拍腦門,笑瞇瞇的看著賈孜:“差點忘了,走,妹妹,哥哥這幾年又給你煉了很多的丹藥。走,咱們去看看。”

賈孜反拉住賈敬,笑道:“走,大哥,我給你帶了幾位貴客來。走,咱們去看看。”賈孜自然是想到了剛剛被她扔在道觀外面的幾個人,連忙拉著賈敬出去:估計賈敬再不出去,賈惜春就要急哭了。

“不會是林海那小子跟你一起回來了吧?”賈敬一邊跟著賈孜的腳步往外走,一邊撇了撇嘴:“我跟你說啊,你讓他哪兒來的回哪兒去,我可不願意看見他。”只要每每一想到賈孜正是因為嫁給了林海,才會在從戰場上剛剛回來不到一年的時間裏就去了姑蘇,賈敬心裏就憋悶不已,自然不願意見林海了:如果不是林海,也許賈孜就能一直留在京城了。況且,賈孜這麽瘦,一定是林海照顧的不好。只要這麽一想,賈敬對林海就更加的不滿了。

賈敬的話音一落,就看到三個小孩子在大殿的門口睜大了眼睛看著他。其中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的眼眶通紅、咬著嘴唇委屈的看著他。那一臉委屈的模樣,看得賈敬的心都疼了。

“哼,”小姑娘委屈的大聲道:“你不願意見我,我還不願意見你呢!”話音一落,小姑娘甩開自己旁邊那個大一點的小姑娘的手,直接就往外跑。這小姑娘自然就是賈惜春了。

顧不得和賈敬打招呼,林黛玉連忙追了出去:“惜兒!”

看著一臉激動的看著自己的賈敬,賈孜氣得一腳踢在不爭氣的賈敬的身上:“還不快去。你看看你幹得都是什麽事?人家天不亮的時候就起來了,特意大老遠的跑來看你這個父親,你……”

賈孜的話還沒說完,賈敬就跑了出去:那可是他的女兒,都這麽大了,好不容易來看他了,卻又被他給氣跑了……

“娘,”林昡撲進賈孜的懷裏,眨著眼睛道:“那個就是大舅舅嗎?他怎麽那副樣子啊?”想到剛剛被賈孜拉來的賈敬那灰頭土臉、衣衫破爛的模樣,林昡好奇的看著賈孜:這大舅舅怎麽這麽古怪呀?

賈孜揉了揉林昡的腦袋,笑道:“對呀,那個就是你的大舅舅。他……呃,因為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所以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的。等他回來,換過衣衫,就不會這般狼狽了。”

“真的嗎?”林昡眨了眨眼睛,突然想起了什麽,不由看了看左右,湊到賈孜的耳邊,小聲的跟賈孜咬著耳朵:“娘,你跟我說,大舅舅是不是被不孝子給趕出家門了?就像是書裏說的那樣。”林昡突然想起了之前在揚州時跟著父母哥哥一起去聽書時聽到的故事,知道有的人年紀了以後,就會被不孝子給趕出家門,最後要麽就是淪落街頭要飯,要麽就是到廟裏做了和尚。

賈孜笑著點了點林昡的腦門,還沒等回話,林昡又抱著賈孜的脖子說話了。

“我知道了,”林昡壓低了聲音道:“大舅舅家裏的錢肯定是被那個賈寶玉搶去了。下次看到他,我還揍他。”林昡想起了昨天去的那個叫榮國府的地方,腦子裏很快的就構思了一場家族大戲:賈敬的家裏本來是很有錢的,可是卻被榮國府的人騙了去,賈敬因為年老被趕出了家門,賈惜春也被榮國府的人搶走了,等到年紀大了,就會被榮國府的人給賣了……哼,這一切都是賈寶玉的錯——不得不說,林昡與賈寶玉的梁子結大了。

親了親林昡肉乎乎的小臉蛋,賈孜湊到林昡的耳邊,壓低了聲音笑道:“記得在揍他之前找好理由。”

母子二人正說著悄悄話,林黛玉已經拉著鬧別扭的賈惜春回來了,她們的身後則是一臉緊張的賈敬。

“妹妹,”看到賈孜,賈敬突然就松了一口氣,連忙笑道:“這是大外甥吧?來,給大舅舅看看,長得可真可愛。嗯,肯定是隨了妹妹的。”賈敬摸著下巴打量了林昡一番:嗯,胖乎乎的,不像林海那種小風一吹就吹跑的,很好,很好。

至於賈惜春那邊,賈敬也著實沒什麽好辦法。難道要讓他對著一個五六歲的、彼此之間極為陌生的小姑娘,露出在外人看起來絕對是猥瑣的笑臉:來,爹爹抱抱……就算是他的女兒,就算是他知道自己對不住她,可就算是這樣,他也做不到啊!

“行了,”賈孜揉了揉賈惜春的腦袋,笑著對賈敬說道:“你還是先去洗把臉,換身衣服吧。”說著,賈孜給了賈敬一個示意的眼神,表示自己會想辦法哄好賈惜春的。

賈敬撓了撓腦袋,以最快的速度沖回了自己的院子,快速的洗了個澡,換了身新衣服,這才清清爽爽的捧著這幾年煉制的丹藥,去找了賈孜。

“妹妹呀,”賈敬捧著盒子,湊到賈孜的身邊:“你的丹藥肯定是不夠了吧?看看,這些年哥哥又給你煉了不少。你想怎麽吃怎麽吃,不夠了就跟哥哥說,哥哥給你煉啊。”

賈孜無奈的看著賈敬,心說:“我之前的都沒吃,好不好?”只不過,看著賈敬手中的丹藥盒子,賈孜突然想起了之前見到的一件事。

有一年,揚州的大街上突然出現了幾具道士的屍體,腹硬如鐵,面色紫紅,七竅流血,死相十分難看。這幾具突然出現的屍體引起了揚州百姓心中的惶恐,有的說是財帛惹禍,有的說是瘟疫來襲,有的說是鬼怪作祟。一時之間,揚州城內流言四起,風聲鶴唳,平民百姓連家門都不敢出了。

不過,後來的調查結果卻表明,這既不是財帛惹裙,也不是瘟疫來襲,更不是鬼怪作祟。他們只是吃多了自己煉制的丹藥,最終導致中毒而亡。

賈孜聽到這樣的結論,自然是嚇壞了,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賈敬。因此,她一連給賈敬寫了十多封信,叮囑賈敬不許再隨便的煉制丹藥吃了。

雖然賈孜說清了前因後果,可是賈敬卻一直沒放在心上,反而以為是賈孜的丹藥不夠了,這才找個理由以多拿一點的丹藥。這樣一想,賈敬索性把自己煉制的丹藥全留給了賈孜,就連他自己都不吃了:反正除了賈孜,誰也不配吃他煉制的丹藥。

至於賈孜會想出如此“陰險”的招數的原因,賈敬暗暗的罵了林海好幾次:他的妹妹都被林海這個壞蛋給教壞了。

“妹妹,”賈敬笑瞇瞇的將盒子往賈孜的方向推了推:“你先吃著,我再給你煉。”

“大哥,”賈孜一臉鄭重的按住了盒子,再次把揚州發生事給賈敬講了一遍,並滿臉嚴肅的看著賈敬:“以後,你不許再煉制丹藥了,聽到沒有?”

一旁的賈惜春也是緊張的看著賈敬,一副生怕賈敬也會如賈孜口中的那些道士一樣,突然就那麽死了,不禁驚慌的看著賈敬:“你不要再吃那些丹藥了。”

被妹妹和女兒這麽說,賈敬連忙點了點頭:“好好好,以後我再也不煉丹了,好不好?你們可別生氣呀!”其實,賈敬的心裏對於女兒,他是有所虧欠的。可是,在當時那樣的情況下,他實在是無法再在寧國府住下去。

示意幾個孩子出去玩,賈孜這才看向了賈敬:“大哥,我不在京的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惜兒會養在榮國府,為什麽你會躲到這深山裏。賈家亂成了那個樣子,你這個族長為什麽都視而不見?”

“我……唉,”賈敬嘆了一口氣:“阿孜,賈家的事你就別管了,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吧。天塌下來,讓他們那群不肖子自己擔著去。”

“賈敬!”賈孜真的是生氣了:“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你把我逐出宗祠了,是不是?好啊,既然這樣,以後我就沒有你這個哥哥,你也沒有我這個妹妹。我這就滾蛋,也省得你看了我礙眼!”話音一落,賈孜也不再理會賈敬,起身就走。

賈敬被嚇了一跳,想也不想的拉住賈孜的胳膊:“妹妹,妹妹你別生氣呀!這……這……”

“大哥,”賈孜回過頭去,無奈的看著賈敬:“我知道你是怕我跟著著急上火。可是大哥,我是賈家的女兒,難道真的能不管賈家的事嗎?與其我自己一點一點的猜測,不如你這個族長親自告訴我,能解決的咱們就解決,不能解決的,咱們就將人給逐出宗族。無論發生什麽事,你這個族長都是要面對的,對不對?”

賈敬看了看賈孜,最終點了點頭:“你離開的這些年……呃,不,應該說叔叔去世後,賈家就徹底亂了套了。一開始的時候,還只是隔壁……”

賈孜靜靜的聽著賈敬講著這十幾年來發生的事,可是,沒想到,她竟是越聽越氣,越聽越怒:如果賈珍就在她的眼前的話,她一定會活活的抽死賈珍這個逆子。

“你說什麽?”賈孜的眼前發黑,看著面前眼眶通紅的賈敬:“嫂子是被賈珍那小畜牲給氣死的?”

賈敬點了點頭:“嗯。我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生了那麽一個逆子……”

“我這就去抽死他去。”賈孜抽出鞭子,想也不想的往外跑去。她的心裏只有一個念頭:抽死賈珍……

賈孜一個人怒氣沖沖的沖出了道觀,直接翻身上馬,向城內跑去。只不過,她還沒跑出多遠,孜就被人攔住了。

“陳瑞文,你攔我做什麽?”夾雜著怒氣的鞭子朝來人的鼻子上一指,賈孜那副樣子,好像隨時能跟人幹上一架:“我這會兒有事。等我的事情解決了,再請你喝酒。”

陳瑞文一臉鄭重的樣子:“殿下要見你。”

“那也等我把事情辦完再說。”

陳瑞文連忙一把攔住賈孜:“阿孜,別沖動,先跟我去見殿下。”

作者有話要說:  賈璉:人家是坑爹,我爹是坑兒子。我該怎麽辦?難道我要拿自己的女兒擋著

賈敬:突然見到妹妹,好欣喜的說;突然看到女兒,好慚愧的說

賈孜:好為大哥操心呀

林海:那你就快點回揚州吧,賈敬那臭道士愛咋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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